荷尽

【双零】莫斯科的雪

原作向8000+

前言：看完冰海王座之后就一直特别激动，特别喜欢这对！！！！！想看他们的相处 不过为什么这么冷qwq所以就自己产粮啦哈哈哈。对解体后的苏联没有特别多了解，会有ooc对零号的描写加入了一些自己的理解，注意这篇是把零号和泽殿看作一个人哦！文笔很烂，是无聊流水账总而言之慎阅吧哈哈哈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 

  

  雷娜塔做了一个梦。

        梦中出现了一座华丽庄严的教堂，教堂的穹顶高大华丽，巨大的十字架沐浴在透过彩色玻璃倾泻而下的金色阳光中。十字架下有一丛丛鲜红娇艳的玫瑰，血腥味混着玫瑰馥郁的芳香，变成一种如毒药般粘稠而甜蜜的气味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看到了零号。零号正站在那座巨大的十字架下，一边轻蔑地笑着一边拔出贯穿他胸膛的一柄长枪，然后随手甩到一边。他把一手的血随意抹到十字架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的注视，零号微微地侧过脸，把头向后仰着。他的脸上沾满鲜血，眼神中透露着疯狂，嘴角挂着戏谑的笑：“你终于来了么，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雷娜塔从梦中猛然惊醒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闭着眼睛，回味着这个梦。这个梦太真实了，真实到血腥味和花香都能仔细地闻道。不过，雷娜塔越是回忆，梦中的场景就变的越发扑朔迷离，最后完全回忆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雷娜塔始终记得，这个梦有零号。零号……零号在哪？她感到零号没有躺在身边，睁开双眼，坐起身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壁炉里的火焰烧得木柴噼啪作响，烈火熊熊燃烧着，明艳的火光照亮了一小片黑暗。零号正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，手中拿着一根古巴雪茄，他深吸一口，然后缓缓吐出。在一片烟雾笼罩中，火光映在他的脸上，他的瞳目仿佛融金，身上升起一股孤山般的威严。

        雷娜塔静静地注视着他，想起了那个梦，忽然感到零号在这一刻变得可怖、神秘、遥不可及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我哪天没用了，你也会像他们那样抛弃我么……

         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，壁炉中火光摇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害怕。我会变，但我不会离开你。”零号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在你对我还有用时，我是不会放弃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时间，房间里只能听见炉火的噼啪声。过了一会儿，他补了一句：“这是我们新的约定。想要活下去，就要勇敢起来，始终做对我有用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雷娜塔没有说话，她静静地注视着零号孤耸威严的身影。虽然零号看着炉火的表情十分冷漠，但雷娜塔感觉到了，他分明是孤独且悲伤着的。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雷娜塔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，轻轻地向零号走去，她走到零号身后，张开双臂，从背后环住了零号的脖子，把头埋在零号脖颈间。

        零号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和表情，一动不动。沉默了一会儿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，把雪茄扔进壁炉，一只手轻轻地抚摸雷娜塔的脸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傻妞，这样是会着凉的知不知道？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次日清晨，等雷娜塔睁开双眼时，零号已经端着一大盘食物坐在她床边吃起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醒啦？喏，你的那份在那边。”零号嚼着食物，口齿不清地说着，“诶？这个很好吃欸，来尝尝。”说着零号叉了一根芝士烤肠送到雷娜塔嘴边，雷娜塔张嘴咬下。嗯……确实好吃。

        雷娜塔与零号一起并排坐在床上，端着盘子。“今天有什么安排么？”雷娜塔歪过头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想想，克里姆林宫、博物馆、大剧院……好多地方都去过了。要不今天就随便逛逛吧。”零号咧开嘴，露出一个大大咧咧的笑容，还有那满嘴的食物…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到了酒店大门，零号贴心地为雷娜塔围上了一条红围巾。“你的身体还没恢复，别冻着了。”他轻柔地说着，还细心地为雷娜塔整理了衣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，真美。”零号退后了几步，一只手撑着下巴，端详着雷娜塔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雷娜塔穿着一件白色羊毛织高领毛衣，搭配米白色长风衣，有加上了一条红围巾。

        零号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。上车后，雷娜塔坐在后排，蜷缩起身子，静静地看着窗外沿途的风景。零号则娴熟地与司机聊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您的生意现在如何？”零号看起来兴致勃勃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唉，别提了，这年头大家的生意能好到哪去呢？”司机皱起眉头，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唉，是啊。”零号脸上跟着露出感同身受的忧愁神色，“时代的巨轮缓缓辗过，我们这些普通民众不过是路上的尘埃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您说的太好了！”司机咒骂道，“政府光说的好听，可是民众的生活依旧困难。哼，什么狗屁东西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啊是啊。”零号诚恳地点头附和道。

        雷娜塔还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。但感觉二人聊得很投缘啊，她抱着膝盖默默的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了，那位小姐是您的妹妹吗？”  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的哦。”零号故意拉长了声调，坏笑着，“她是我的妻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样啊，真是抱歉，刚才唐突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哪里哪里，您客气了。”零号笑着将实现移向窗外，随即表情变得无聊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光。

        到地方了，雷娜塔一下车就头也不回地走出去。“等等我呀，雷娜塔！”零号喊道。他急匆匆地从皮夹中抽出一张钞票，扔进了车窗。

        司机激动地一把攥住那张钞票，眼神中透射出贪婪与狂喜。

        零号转身离去前压低了贝雷帽沿，低声地轻哼了一句：“蝼蚁般愚昧贪婪的人类，真是可笑。”不过司机已经彻底沉浸在这比巨额的意外之财中，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“雷娜塔！”零号好不容易跟上去，但雷娜塔低着头走得更快了。零号也跟着她的步伐，满脸笑容：“怎么啦？生气啦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嘴硬呢。好啦好啦，我错了，原谅我嘛。”零号捉住雷娜塔的手，露出了一副乖巧可怜的表情。

        雷娜塔停下了脚步。真是的！零号怎么能那么说！在雷娜塔的认识里，结婚可是一件神圣庄严的事啊！书本上说，只有互相深爱的人才能步入婚姻的殿堂。我又不喜欢零号。只是，想到这里时，雷娜塔愣了一下，随即红了脸。

       她缓缓转过身，看到了零号那副小狗似的可怜兮兮前样子，本来因生气撅着的嘴忍不住咧开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看起来不生气了？那就走吧，去溜冰！”零号拉着雷娜塔的手向前跑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零号去弄冰鞋了，雷娜塔独自坐在冰湖旁的长椅上。冬季的公园空荡荡的，十分萧瑟，天空是灰色的，树木都光秃秃的，犹如黑白画布上漆黑凌乱的线条。

        突然，一双温暖的手蒙上了雷娜塔的双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嘿嘿，猜猜我是谁？”那人温热的气息打在雷娜塔耳边，故意压低声音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闹啦零号。”雷娜塔笑着掰开零号的手。零号嘿嘿笑着转到雷娜塔身前，手中提着两对冰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坐好别动哦，我帮你穿。”零号单膝跪下，托起雷娜塔的一只脚。

        雷娜塔看着零号低头专心致志的样子，不禁感到脸颊有点烫。“不用啦零号，我自己来吧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都说了我来。好了，另一只脚。”零号的声音染上一丝威严。

        雷娜塔不说话了，乖乖伸出了另一只脚。

         等零号他自己也手脚麻利地换好鞋后，二人一同站在冰面上。零号倒是十分稳健，他在冰面上滑了几下，然后滑回雷娜塔身边，向她伸出了手。而雷娜塔凝视着零号的双眼，毫不犹豫地抓住了那只手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起初雷娜塔在冰面上犹如刚学步的小鸭子，摇摇晃晃的，差点要摔倒。但凭借着优秀的血统和她与生俱来的超强天赋，她很快就能在冰面上顺畅自由地滑行了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这时太阳也出来了，阳光如利刃般刺破重重阴霾，与冰雪交相辉映，折射出淡蓝和淡粉的迷人光彩。

        雷娜塔在阳光下优雅地滑行着，她的姿态优美娴熟，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。她宛如舞台上舞蹈的芭蕾女演员，又如纯洁高贵的白天鹅，还像在冰上飞舞的自由小精灵。

        零号站在湖边的阴影里，沉默地注视着开心滑冰的雷娜塔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零号，你为什么不一起来呢？”雷娜塔突然出现，她满脸笑容，脸颊红扑扑的。她背着手，歪着头去看零号的表情。

        明明是北国冬都的极寒之季，零号却嗅到了她身上迎面而来的春的蓬勃朝气。这让他不禁想起了和那个人一起在绿油油的山坡上，看过的漫山遍野的野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来啊零号。”雷娜塔笑着抓住了零号的双手，向后滑去。当雷娜塔将零号拉出阴影，来到阳光下的那一刻，零号才猛地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他第一眼看到的画面，就是雷娜塔幸福洋溢的笑容、在阳光下如金子般闪耀的秀发和她那如贝加尔湖畔清澈透亮的双眸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丫头，随便施舍些东西就能开心成这样啊…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零号，你在想什么呢？”雷塔娜双眼含着笑意问道。她双手拉着零号，二人在湖心旋转了起来，风声在二人耳边呼啸，她的金发随风飘动，几缕发丝飘飞到零号的脸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风太大，我听不见哦。”零号大喊着回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手拉着手，在冰面上滑行、旋转。一时间，他们的世界只剩下彼此了，二人犹如《天鹅湖》中的奇格弗里德王子和奥杰塔公主，跳着独属于他们的芭蕾舞。

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开心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累了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还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唔………那咱们中午就去吃点好东西！”零号兴奋地决定。

         二人并肩走在莫斯科的街道上，路上的行人稀稀落落。人们穿着破旧灰调的大衣，步履沉重，脸上的表情呆滞麻木。一阵风吹过，一张破旧的海报和几片枯叶被卷到到马路上，被一辆汽车呼啸着碾过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海报上写着：“苏维埃万岁！”

         在一家高档餐厅享用完午餐后，二人继续漫步莫斯科的街头。零号双手插兜，嘴里哼着些轻快的小曲，雷娜塔则左右环顾，认真而忧伤地看着莫斯科如今的萧索破败。

        二人又走了几步，看到了一个灰头土脸的金发小男孩。他坐在街边的一个小板凳上，身前的一块破布上摆着些类似勋章的东西。他看到迎面走来时零号和雷娜塔，眼睛“噌”地亮了，几乎是跳着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尊敬的先生和女士，请问您们有兴趣来看看这些漂亮的勋章么？”他拿着那些勋章，边跟着二人便介绍着，“这枚是我爷爷在莫斯科保卫战中光荣战死而被追授的，这个是我父亲生前的少校肩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 男孩介绍时面脸笑容，语气兴高采烈。

       雷娜塔刚想要扭头与男孩交谈，就被零号一把拽住胳膊。零号拉着她的胳膊继续向前走，目不斜视地对她耳语道：“不要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着二人渐渐走远，男孩仍语气热情地喊着：“您们真的不看看么？前苏联的勋章，很有纪念价值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眼看二人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，男孩忽然发出一声凄惨尖锐的叫声，跪在雪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哭着喊到：“尊贵的先生和美丽的女士，我真的求你们了！我们家已经几天没有东西吃了，我的母亲累倒了，妹妹饿晕了。我真的是没办法了，这是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了，我真的求你们了，求求你们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男孩伏在雪地上痛哭了起来，尽管地上的积雪冰冷，但他已经不在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一刻，他是真的绝望的。他拿着母亲到最后也不舍得典当的东西，到这以往热闹繁忙的街头叫卖。哪怕只有100卢布也好…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但一整天下来，他又冷又饿，每次他热情满满地迎上路边的行人，都被粗暴地赶开。有个人甚至对着他的肚子给了他一拳。

        而现在遇到的这两位衣着华贵的少爷和小姐连话都不愿跟他说。那个金发妞路过时还瞄了他一眼。呸，那是什么眼神啊？真恶心，就像看路边的狗一样。男孩的手攥紧了地上的积雪。

        什么善良道德啊，这个世界为什么是这样的啊？从今以后，为了母亲和妹妹，我就算去偷、去抢，甚至杀/人都无所谓了，已经无所谓了。男孩冰冷的想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忽然，有一只手温柔地将他从地上扶起，还轻柔地为他拭去眼泪。男孩怔怔地睁开双眼，映入眼帘的是那位金发小姐美丽的面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起来吧，地上太冷。”那位小姐的声音如冰雪般清澈透亮，却不让人觉得寒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请问，这些勋章一共要多少钱？”金发小姐诚挚的问，认真地注视着男孩的双眼。

         男孩被盯得有些脸红，他把脸别开，“一共……一共2500卢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雷娜塔掏出零号给她所有的零用钱，全都塞到男孩手里，迟疑地问：“请问……这些够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男孩目瞪口呆，这可都是美元啊……“你给的太多了！不需要这么多……”他想把雷娜塔的手推开，却被雷娜塔反握住了双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奥…奥利弗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听好了奥利弗，你的母亲和妹妹还在家里等你，请你一定要赶快拿着这笔钱到面包店，给她们买些好吃的东西，明白了吗？”雷娜塔紧握着男孩的双手，认真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几个月前，我也像你一样。不过那时有个人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。所以也请你在绝境中不要放弃希望，好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奥利弗怔住了，他呆呆地注视着雷娜塔。雷娜塔真挚而美丽的面容在此刻男孩的眼中，散发着如天使般纯白神圣的光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么，我要走了，奥利弗。这些勋章就当是我买了送给你好了，想必这些对你来说也很珍贵吧。”雷娜塔松开了奥利弗的手，后退几步，“快回家吧。”她眯着眼温柔地笑笑，然后转身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奥利弗呆愣在原地，手中留着那位小姐双手的余温，嘴里一直重复着“谢谢”。过了好一会，晶莹的泪划过他的脸颊，风一吹，就凝成了冰。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他喃喃道：“那位小姐，是天使吧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把钱都给他了？”零号一直站在原处等雷娜塔，注视着雷娜塔走过来，神色复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雷娜塔淡淡地回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个世界终究是残酷的，你不应该把泛滥的同情心用在这些事情上……”零号的眼神和声音都低沉下来，但随即他放弃了似的，“算了，你开心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你，零号。”雷娜塔没去看他的眼睛，自顾自地先向前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？什么？”零号装作迷惑不解的样子，但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，去追雷娜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雷娜塔用围巾遮住了脸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路向前，雷娜塔总是会停下来帮助路边行乞或变卖家当的女人和孩子。他们都眼神疲惫，穿着破旧单薄的衣服，站在寒风凛冽的冬季大街上瑟瑟发抖。在雷娜塔帮助完一个抱着婴儿的年轻母亲后，她俯下身子，轻轻地吻了雷娜塔的额头，柔声道：“愿上帝保佑你，我美丽善良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过零号看到这些场景，总是翻着白眼，撅着嘴巴，一脸无语不屑的样子，一边又从皮夹中抽出钞票给雷娜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样做有什么用？这些人花光了钱还是那副样子，有些人甚至根本不感谢你。真是徒劳。”零号吐槽着。但雷娜塔也只是轻轻回应一声，然后继续做着同样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街道上白雪皑皑，一站寒风吹过，枝丫上所剩不多的几片枯叶被扫到街上，雷娜塔的红围巾也随风飘动。

        零号突然像小孩子一样闹起脾气来：“够了！我今天带你出来是让你陪我开心的，不是让你去做傻事的！你以为你是谁，靠着这样感动自己的行为就能改变他们的命运么？这个世界上能改变自己命运的人只有自己！你懂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是零号第一次这样吼自己，雷娜塔被吓懵了，双手紧紧的攥住衣角。“对不起，我只是…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泪水无声地划落。

        零号缓过神来，刚才他只顾自己抱怨了，没有留意到雷娜塔。他手忙脚乱了起来：“哎呀怎么哭了？刚才我语气有点冲，对不起，对不起总行了吧？别哭啦，雷娜塔。” 

        说完这些话他自己都有些惊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好了，我理解雷娜塔的心情了。你的伤还没完全恢复，哭鼻子会对身体不好的。”零号轻轻地抱住了雷娜塔，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。不过他的眼神看向远处，眼中流动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。

        男孩和女孩莫斯科的街头相拥着。在一片苍白暗哑的黑色、白色和灰色中，雷娜塔鲜红似火的围巾在风中飘扬。

        夜幕降临，月光流淌在青灰色的石板上，像是一层薄薄的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像变冷了。”雷娜塔说着把风衣过得更紧了些。零号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黑色风衣披在雷娜塔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现在呢？”零号笑着问，他的黑发在寒风中被吹得凌乱，双耳冻得通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暖和。可是你不冷么？”她凝视零号，灯火映进她的双眸，她的眼睛闪着金色的光芒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放心，这种程度不算什么。”零号活动活动了双臂，看向漆黑的天空，“七点了，也该回酒店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路灯把二人的背影拉得长长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走着走着，一座灯火通明的教堂眼帘。雕刻得精细华美的门扉，复杂繁密的浮雕，尖锐高耸的塔顶……它伫立在那，与周围破败萧索的环境比起来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。它是如此金碧辉煌、如此威严美丽，令人要流下泪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临时政府宁愿在这种东西上花钱也不愿救济民众，呵，可笑的人类。”零号轻蔑地笑笑，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们能去看看么？”雷娜塔轻声问。

       “当然啊。”说这句话时，零号的脸庞藏匿在黑暗中，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。

        二人穿过华丽的门拱，来到教堂内部。两列洁白的大理石柱如道路旁的卫兵般，排列而上，地板是如棋局一般黑白砖块，高大华丽的穹顶上吊着黑色的水晶灯。在大厅的最深处悬挂着耶稣受难十字架。

        雷娜塔睁大了双眼，好奇地环视着周围。她向着十字架双手合十，闭上眼默默许了个愿。而零号则始终站在一边，双手抱在胸前，表情冷漠地看着周围这一切，眼中是自万年前就不变了的寒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零号，你不舒服么？”雷娜塔扭过头，关切地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零号闭着眼摇头，挥了挥手。

        突然，一阵悠长鸣灭的钟声刺破了宁静，宛如树上乍然惊奇的乌鸦。钟声回荡在空旷的教堂中，像一个从远古而来的鬼魂，跨过了上千年的漫漫长夜，出现在了这里。阵阵钟声的余音还在嗡鸣着，如手持利剑的天使们，在进行最后的裁决前的吟唱。

         零号再听到钟声的那一刻瞳孔紧缩，条件反射地一把抓住雷娜塔的手，拉着她就狂奔起来。二人冲出教堂，夜晚的风如利刃般划过雷娜塔的脸颊，有些微微刺痛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她金色的长发在寒风中凌乱地起舞。雷娜塔一时间有些疑惑，但毕竟嘛，零号总是正确的，就跟着他好了……和零号一起狂奔在莫斯科的夜色中，雷娜塔感到了发自内心的快乐，这让她忍不住裂开了嘴角。

       这就像是在空中飞舞啊……

       以及，零号的手心很温暖。

       他们一直跑到一个寂静无人的小广场才停下，二人都气喘吁吁。“你跑那么快干什么？”雷娜塔一边笑着一边喘气。

        零号双手撑着膝盖，大口呼吸着：“为什么？为什么呢……这些问题，你还是不知道要好。”他调皮地办了个鬼脸。

        雷娜塔刚想说些什么反驳零号，忽然只觉鼻尖一凉。一片雪花无声地融化在她的鼻尖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看向一旁的路灯，橘黄色的灯光照亮了缓缓落下的雪花的影子。她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哀伤。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关于她那遗弃了她的双亲，关于天鹅港的惨剧，关于莫斯科街头以及很多看不到的地方的悲苦的人民…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下雪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啊，下雪了。”零号也仰起头，望着黑黝黝的天空，眼神漠然。

         此刻的他，竟让人觉得有些脆弱。雷娜塔惊讶地想到。零号这个人，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呢……

        雷娜塔拉住了零号的手，零号用力地反握住了雷娜塔的。二人手拉着手，站在雪中，看着寂静的天空。

        雪越下越大，很快就漫天飞舞，淹没了人的视线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就是，1991年，莫斯科的冬雪。

  

  end.

  

  

 结语：还有一些想要注解的话，到时候放评论区吧哈哈哈，让我先歇一歇。